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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智斗国相栗腹(1)

    清晨我早早醒来。

    七七还在沉睡。

    昨天的悲伤让我忘却了对七七的愧疚。

    我躺在床上,盘算着该怎么报昨天这两鞭子之仇,他是相国而我现在才只是个医官,若不扳倒相国,恐怕王后的病也很难痊愈。毕竟相国和妹妹齐妃一直在等着王后离世,而我的出现直接变成了相国的死敌,他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救治王后,动不了王后,那就有很大可能要过来干掉我,所以我必须想尽办法先扳倒他。

    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,就算加上虎伯。力量依旧是悬殊,虎伯只是个挂名的伯爷,并没有什么实权,若皇后去世,虎伯的日子也会更加难过,不考虑先祖上的因素,我想现在我和虎伯也是同一条利益线上的人,至于昨天认识的史官孟常暂时还没有什么有用价值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只能靠舆论,基层的舆论加上豪门贵族的舆论。

    此时我计上心来起身准备去找蒙武。

    蒙武见到我高兴地说道:“兄弟,你可回来了,这让我好生担心,你若不回来,我也不敢启程去卫国呀。”

    我大喜道:“我还怕你启程了,现在有一个急需你办的事情,你且听我说来,你取些刀币,去街上多找些叫花子,给他们刀币,让他们在街头巷尾传唱。“燕国事看相国,宫内事看齐妃。”告诉他们只要在街头巷尾传唱这些,就能吃上饱饭,而且晚上还能再领一份奖赏,但这事做得隐秘些。”

    蒙武转身去办,我很喜欢蒙武的性格,你吩咐,我就去做,从来不问为什么。也不发表意见,我想这就是白起最终被赐自尽,而蒙武将军得到了善终。

    上层社会我该怎么传播这些,伯爷也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。

    我还在犹豫怎么让这消息渗入王廷,左思右想,一点办法也没有,孟常也不会干这些龌龊事。

    此时外面的街道响起了喧闹声,本着看热闹的原则,我出门看了一下,是一个贵族子弟在鞭打一个挡路的老伯,我上前拉过老伯就走,什么也没说。贵族子弟骂了几声,自知无趣,也没有纠缠,骑马离开了。

    我关切地问道:“老伯伤得严重吗?”

    老伯似乎有些耳聋,用手向我比划着没事儿的样子。

    老伯大声说:“这些贵族子弟就是这样欺压百姓,横行霸道。没办法啊,没办法,衙门也不敢管,哎。”

    我凑到老伯耳边说道“老伯,你小点儿声,我又不聋。”

    准备转身回客栈,此时灵机一动,虎伯家那个小兔崽子不也是这个模样嘛。

    随后我来到了虎伯府,管家说虎伯还没起来,我说我不是找虎伯的,公子在家吗?管家说公子也没有起来,我说你尽管带路,去公子房间。

    公子房间已经上锁,我支开了带路的管家,踹开房门,公子猛然坐起大声喝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我也不说那么多,走上前去拉起公子,就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没想到公子床上还有一个女人,发出了尖叫。

    我说道:“小小年纪,脑子全都是女人你这样,你爹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别,别告诉我爹。”公子说道。

    公子的气焰一下子没有了,本来还想给他打套军体拳,看来已经不用了,我说到你且穿上衣服,让这女人离开,我在门口等你。

    公子又恢复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:“出门对我说道你要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我说:“没事儿,只是想找你谈谈,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,你这样盛气凌人,不是你的本意,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融入到那些王亲贵族,豪门世家朋友里。”

    见他没有反驳,我接着说道:“他们都是这样的性格,他们的性格是天生的,而你一直却在模仿他们的性格。”

    他好像被我说到了心里,一下子沉默了。

    我对他说到:“你想真正的变成王亲贵族吗?虽然你爹也是虎伯,但是没有实权,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伯爷。我倒是有办法,可以让你父亲官升一级,且有实权,你可愿意帮忙?”

    “此话当真?”他问道。

    我说:“你先看效果,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,在你那些权贵的朋友中无意间提起街头巷尾的流言,说燕国看相爷王宫看齐妃,这样就好。”

    他问道:“这就能成吗?我说你放心,相国不倒,王后的命都保不住,你不是在帮我,而是在帮你自己。你想一下,若是王后不幸离世,你家还能在这享受荣华富贵吗。且说你的性格不要改,依旧这般骄横,这也有利于你和其他小伙伴打成一片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说道:“先生的意思我理解了,我愿意听从先生吩咐,前几日对先生无礼,豫贤在此向先生赔罪,望先生恕罪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你乃英雄豫让之后,将来你也错不了,放心去做吧。”

    此时我正想走,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,说道:“先生,请留步。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您别叫我先生了,叫我多米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只见伯爷拜了一下,说道:“我想知道先生究竟是何人?来燕国又有何目的?看你的学识倒不像是平凡之辈,还望先生说出实情,既然先生救助了王后,我虎伯愿竭尽一切力量帮助先生。”

    我受宠若惊,赶忙回拜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我就对虎伯说了一些刚对豫贤说的话。我说道:“主要就是先扳倒相国,保住王后的地位,然后燕国不是久留之地,看天下各国战争频发,我在燕国也待不了多久,等到王后病情稳定了,我就要离开燕国了。”

    伯爷问道:“去哪里?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卫国,我在那边建了一个山庄。”

    虎伯不解,随后问道:“卫国是个小国,先生为何在那里建庄?”

    我说:“虽是小国,但是卫国多君子,我想秦国也不会对卫国发生战争,而且商鞅也是卫国人。目前看来卫国还是比较安全的,天下最终会归于大秦,虽然这个过程需要几十年,但是结果不会改变。”

    我接着说:“我不是纵横家,我只想在这乱世生存下来,等秦国一统天下之后,能够有一片乐土能够安度晚年”

    伯爷说道:“你虽然年轻,但是从气质中可以看出你的不平凡,定是个人物,我愿追随先生。”

    我摆了一下,说道:“好,多谢伯爷,目前伯爷和贵公子就在燕国,有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,我会过来找你,我现在是宫廷医师了,需要时常进宫,伯爷也不必担心,依我看来,这燕国短时间内不会发生什么战争,至少不会有其他国家前来攻打。”

    伯爷转过头问道:“豫贤你可明白先生的吩咐?”

    豫贤说道:“明白,儿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伯爷说:“干脆先生就留在我府上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    我谢过伯爷,说道:“不必了现在人多眼杂,我住我客栈,倒也自在,若是被人看到,我与伯爷来往过密,告到王上那儿,也是不好说的事情,再说我已经是医官了,凭我的本事让王上封个房子还是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我回到了客栈,七七已经起来了。

    七七问道:“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?一早上就不见人。”

    我给他讲述了这两天的遭遇,她很是开心说道:“现在你也是吃官家饭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我志不在此,我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七七说道:“平平凡凡,能够在一起过活就好,我也没太多要求,柴米油盐,粗布麻衣,有的吃穿就好。忘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吧”

    七七又问道:“一会儿你还进宫吗?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肯定要进宫啊,现在在宫廷上班了。”

    七七问道:“什么是上班儿。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就是在宫廷里做事。”

    换上了昨天发的医官服饰,又佩戴上了腰牌,准备再去看看王后的病情,刚出门时正好碰到蒙武回来。

    蒙武说:“已经安排妥当了,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起身去卫国了,那帮工匠都等急了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那你就先去吧,兄弟就不送你了,你且注意安全,不用担心钱财,我不时会差人给你送去,这些工匠也是背井离乡,你要好生善待。”

    说完我拜了一下蒙武,说道:“兄长一路多保重。”

    转眼来到宫中,王后的身体应该是好多了,她此刻正在后宫花园中,我在宫殿门前的台阶上等她。

    冰霜姑娘看我来了,也是把门开了一个缝。我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此时不合时宜。

    但是身体已不受大脑指挥,推开门问道:“你宫中怎么就剩下你了,侍女呢。”

    她回答道:“一起伺候王后去花园了。”

    她接着说道:“与先生一别,时刻想念,若是能和先生再次相伴,慧儿死也值得。”

    声明一下,我不是因为我心术不正,而是为了她,对,我是被迫的。

    快乐时光总是让人迷离。身疲力竭地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我说道:“你想住进对面的宫殿吗?”

    她还在沉浸在飘飘欲仙的意境里,眼神空洞,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
    我也不好打扰,起身穿衣,随便从药囊中找出几块布料,做成了一个小人的模样,再套上黑布,任谁看到都会联想到燕王。

    巫蛊之术,虽说是诅咒,但是这只是聪明人的道具而已。

    我吸着仙草,坐在王后宫殿前的台阶上,等待王后归来。

    大约过了二十分钟,看到了王后的身影,正在向宫殿走来,王后已经不用人搀扶,可以自己行走了,而且看起来气色也好了些许,饮食的改变加上药物的治疗,让王后的精气神恢复了,似乎也胖了一点。

    见到王后,我跪拜道:“小人特地来给王后请脉。”

    王后说道:“快起来,听说你已经被封为医官了,这可真是个好事。”

    接着王后笑着说:“你的丹药很好,吃了身体好多了,精神也恢复了。

    而且你还给大王进献了民间女子,大王很是开心,已经停朝一日,这是哪个妃嫔都没有的福分,你也是为王上解忧。”

    这话表面上像是称赞,实际在说我给大王送女人,抢了她的位置,这女人真是厉害。

    我说道:“王后娘娘身体不适,王上的宠爱也不能流落到齐妃那边,齐妃要是生个王子,那王后娘娘又要抚育王子,教书育人,这样王后的病情也不好恢复了。”

    王后称赞道:“你小小年纪,倒也聪明。今天不用请脉了,我好着呢,你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在这宫廷中能当上王后的也绝不是善类,我得小心谨慎,等我对王后没有价值了,王后也不会让我有好结局。

    我这也没地方去了,就去宫中的医馆,认识一下其他医官。

    医馆内十几个医师正在忙碌,有的在抓药,有的在写方子,人们看了我一眼,又自顾自地干活。

    有个戴官帽的胖子,正在看书,应该是李大人,他掌管的宫中医馆的一切事务,我上前拜李大人。

    我说道:“拜见李大人,我是新来的许多,昨天晚上刚封的宫中医师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李大人头也没抬说道:“你也是这般没规矩。咱们这医馆。什么时候来?什么时候走?都是有章程的,你这想来就来。想走就走。也太随心所欲了。你看看,这都中午了。其他医师都已经忙得汗流浃背,而你却刚来。”

    我笑着回答:“小的第一次做医师,不知道规矩。还望大人多多海涵。”

    李大人又说道:“听说你换了我给王后娘娘的药。”

    我也是才知道原来那个药是他开的。那么说他就是相爷的人了。

    我说道:“小的不敢,只是在大人的基础上增加了几个补药,这样也能帮助皇后娘娘更好地恢复。”

    李大人也没有难为我,随后说道:“王上有命令,你就负责王后娘娘的身体调养。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办。对了,相爷也有吩咐。听闻你医术高超。让我安排你去给齐妃娘娘请个脉,你可要知道这齐妃娘娘可是相爷的亲妹妹,正得王上宠爱,你可要加倍小心。”

    我回答道:“好的李大人,我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我早已预料到相爷会来这么一出陷害我。

    来到了齐妃的宫殿,推门而入。齐妃一身盛装。

    齐妃问道:“你说我美吗?”

    我说:“娘娘当然美。”

    齐妃又问道:“我和王后比起来,谁更美?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各有特色,不分上下。”

    我只能这样说。因为怎么说都不得罪人。

    齐妃一下子就生气了,上来就打了我一巴掌,说道:“下贱,你只配给王后那个将死之人用些丹药吊着这条命。等她死了,我就是皇后。”

    我心想这天都被你聊死了,就你这性格在清宫剧里都活不到第二集。

    我捂着脸说道:“看齐妃娘娘神采奕奕,身体健康着呢,不会有什么疾病。请娘娘宽心。”

    齐妃说道:“你还没看,怎么知道我没病?快来,你快来给我切个脉。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小人卑贱,不敢触碰齐妃娘娘的金枝玉体。”

    齐妃娘娘反问道:“怎么的,是我不配让你这个神医来看病吗?”

    我赶忙跪下说道:“小人只是出身卑贱,不敢触碰娘娘圣体。”

    皇后娘娘也是这样小人没有请脉。

    齐妃娘娘说道:“不行,我就要你来给我诊脉。”

    我问道:“娘娘身体有哪些不适?先问清楚,然后再结合脉象,才能给娘娘搭配合适的药剂调理。”

    娘娘说道:“也没有什么不适,就是时而觉得心里闷得慌。”

    我心想你这是闲得蛋疼,想老爷们儿。又没人来看你,你的性格真是活该。

    齐妃娘娘吩咐左右侍女出去,对我说道:“来吧,切脉吧。”

    我觉得等我触碰到他的时候,他会喊人进来,这样我就说不清了。我打开了门,对着门口的宫女说道:“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宫女转身进来,齐妃见有人进来。一脸不悦。过来就给这个宫女一个耳光,骂道:“分不清谁你主人了吗?都给我滚远点。”

    我趁此机会把刚才做的巫蛊小人放在了齐妃娘娘床下,看来齐妃娘娘是铁了心了要害我了。

    关上门,齐妃娘娘又坐回了床上,说道“来吧,小神医就给我切切脉。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娘娘怕是没病,娘娘这是心病。心病就是我还活着,我还能给王后娘娘看病。如果我治好了王后,怕是娘娘再也没有机会当上王后了。”

    齐妃娘娘见我这样说,冷笑道:“你都知道这样,那你还救那贱人。这分明就是要和我作对。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作为一个医官,不管是王后,又或是乞丐。我都会一视同仁,在我们眼里只有病人,没有高低贵贱之分。”

    齐妃娘娘冷冷地说:“一会儿我一叫喊,侮辱大王的爱妃,这可是天大的罪过,小小年纪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我说道:“娘娘何必如此?娘娘说个章程,小人照办便是。”

    齐妃娘娘又是冷笑,说道:“你一个小小的医官,能为我办什么事,我只要你死了就可以了。你死了就没有人可以救那个贱人了。”

    我冷笑道:“齐妃娘娘,真要如此吗?”